2018年,曾重达668斤的山东莱芜小伙儿王浩楠的出现,因为“第一胖”的名头,一度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。而他成功进行高难度减重手术的消息,也让其主管医生、山东大学齐鲁医院减重与代谢外科主治医师刘少壮,走出病房与手术室,出现在公众视野中。人们不知道的是,就在刘少壮紧张地为王浩楠手术做准备时,他5岁半的女儿豆豆也在生病。
那段时间,刘少壮差不多是住在了医院,妻子刘艺又因公出差,女儿豆豆只能由姥姥带回老家,和姥爷一起照料着去医院打针。这样的状况,不过是“家有医生”经常要面对的。
顾不上家的丈夫 “当大夫嘛,付出多是一种本分”
2018年8月,盛夏。“第一胖”王浩楠术后出院已经快一个月了,但在这段时间里,王浩楠似乎还一直在刘少壮身边。他抬头叫“叔”的样子,他每天减肥的进展,像空气一样弥漫在刘少壮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中。
对于王浩楠来说,能够在因肥胖威胁生命前顺利找到齐鲁医院进行减重手术,无疑是幸运的;而对于刘少壮来说,接收到这样一个危险的病号,是莫大的挑战。
2000年,刘少壮考入原山东医科大学,走上从医路。后来,他又考至我国腹腔镜元老级人物胡三元教授门下。在读研究生期间,刘少壮就开始常住医院。也是在那个时候,他开始接触到减重专业。
别的专业都是病人找医生,减重专业倒是医生找病人。因此,在临床和科研工作之余,刘少壮还要跑社区、做宣传,让更多胖友知晓肥胖症的危害和如何进行科学、合理的减重治疗。
刘少壮喜欢和患者沟通交流,时刻在病床边观察病情变化,他说这才算是真临床。“作为一名外科大夫,我们是利用掌握的手术技术和所学的医学知识来治病救人。”为了打磨自己的手术技巧,他甘于“看”手术、学习上级医师的操作手法,光是在手术中做“扶镜手”和“拉钩”就有两年半时间。
2013年3月,刘少壮成为一名住院总医师,隔一天一个24小时听班,只要接到电话,必须在10分钟内赶到。直到现在,刘少壮还记得他第一次独立完成腹腔镜阑尾切除手术的场景。
那时候,女儿刚刚出生不久,但刘少壮常常要在医院工作36小时后,才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……不过,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。
辛苦归辛苦,刘少壮觉得很值。“当大夫嘛,付出多也是一种本分。”他说。
离开临床的妻子 “当初也是这状态,所以更理解”
“第一胖”王浩楠的出现,给了刘少壮不小的压力,好在妻子刘艺是他最好的分担和倾诉对象。
刘艺是刘少壮的研究生同学,学的是妇科肿瘤专业,曾在山东省肿瘤医院工作。2013年,女儿豆豆降生;产假结束后不久,她考了事业单位,离开了临床。
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我也在后悔。虽然现在的工作十分充实,我也十分开心,但我也很喜欢临床工作,怀念那些有辛苦更有成就感的日子,也感谢曾经给予指导的老师和同事们。”刘艺告诉生活日报记者,夫妻两个人都在一线,有时每天也只是打个照面儿,总要有个照顾家的人,而她也不想错过孩子成长每一步的惊喜。就这样,父母都是医生、从小就认为自己将来要做一名医生的刘艺,脱下了那身白大褂。
“医生的家人是要付出多一些,但我自己当初就是这么走过来的,所以更理解他的工作。”刘艺说,老公忙起来顾不上家,她希望做他最坚强的后盾。
乐竞(中国)手术的困难、术后的恢复,这两口子的话题总也离不开刘少壮的病人。就像王浩楠的手术,学过麻醉的刘艺当时也为刘少壮和他的同事们捏着一把汗:“这么大的体重,麻醉应该怎么打啊?”
女儿豆豆还小,却早就习惯了爸爸的忙碌。虽然住的离医院不算远,但忙起来的时候,刘少壮可能几天都回不了家。每每这时,豆豆也只是悄悄地跟妈妈说——我想爸爸了。
好在,刘少壮从来不会把工作中可能产生的负面情绪带回家,这也让豆豆对爸爸情感与信赖与时俱进。不过,最近豆豆有个小烦恼。以前都是妈妈、姥姥和爷爷奶奶送她去幼儿园,这段时间,小姑娘有了新想法——希望爸爸也能去送她。
“每天早上7点半要到医院,8点要完成交班,我正在想办法呢!”刘少壮说,办法总比困难多!